由赵树理名作《小二黑结婚》改编的经典民族歌剧《小二黑结婚》轰动京城
民歌花戏古阁赋予歌剧左权民间色彩
记者 路丽华
由文化部主办的全国优秀民族歌剧展演在北京举行，3月22日、23日，由中国歌剧舞剧院复排的经典民族歌剧《小二黑结婚》在北京天桥艺术中心上演，引起轰动。剧中，穿插了左权民歌《石匣有个狼牙山》和左权小花戏表演，最后一幕更是将左权县传统古阁搬上舞台，强烈的太行山区农村风情弥漫在剧院。这种乡土味道复活了经典，上座率非常高。演出过程中更是引发观众笑声连连，掌声不断。
在中国民族歌剧史上，《白毛女》和《小二黑结婚》是家喻户晓的经典作品，这两部作品都是中国歌剧舞剧院的保留剧目，从20世纪中叶传承至今。民族歌剧《小二黑结婚》创作于1952年，改编自作家赵树理的同名小说，由田川等编剧，马可等作曲，讲述了1940年山西某根据地一个叫刘家峻的山村，年轻俊俏的姑娘小芹和村民兵队长小二黑真心相爱，却受到小芹的母亲三仙姑、小二黑的父亲二诸葛以及不怀好意的金旺等封建势力的反对和阻挠，经过一系列坚持和抗争，有情人在区长的支持下终成眷属的故事。乔佩娟、郭兰英等老一代艺术家曾在《小二黑结婚》中奉献精彩表演，塑造了鲜活的人物形象。该剧剧本生活气息浓郁，语言朴实无华、生动传神，音乐优美动听中饱含情感，《清粼粼的水，蓝莹莹的天》等选段观众耳熟能详，传唱度极高。《小二黑结婚》流传数十年而魅力不减，堪称中国民族歌剧里程碑式作品。
2016年，中国歌剧舞剧院集结精干力量，在文化部指导下复排歌剧《小二黑结婚》。当年4月该剧院向全社会招募“艺术水平良好、责任心强、具有职业道德、符合角色要求”的优秀表演人才，有来自全国的50多位优秀歌剧演员报名。由中国歌剧舞剧院副院长徐丽桥、“小芹”扮演者、著名艺术家乔佩娟、音乐总监关峡、导演黄定山、剧院艺术指导李小祥等九人组成评委会，对招募的角色“小芹”“小二黑”“二诸葛”“三仙姑”“金旺”等进行了一一考评。最终确定了演职人员，该剧由小芹的扮演者乔佩娟任艺术顾问，黄定山执导，青年演员蒋宁、王娜、毋攀等领衔主演。
为了让年轻演员更接地气，让经典还是经典，剧组成立后，中国歌剧舞剧院院长陶诚、副院长徐丽桥亲自带队，来到了太行山上的左权县采风，谓之“深入生活，扎根人民”主题实践活动。左权县是“小二黑”故里，1943年，赵树理就是在左权县深入采访发现的故事。剧组希望了解太行山人文景观，了解太行民间音乐风格，保证新作品以更加贴近生活的样态呈现于歌剧舞台。剧组在左权县横岭村，了解了更多小二黑的生活细节，一起在横岭村吃了大锅饭。主创团队还走进左权县盲人宣传队向盲艺人刘红权等人请教“开花调”。
复排后的《小二黑结婚》在今年春天再次绚丽了北京的艺术舞台。那么，这部经典歌剧是怎么来的呢？据了解，民族歌剧《小二黑结婚》是20世纪50年代初，因创作歌剧《白毛女》而已经有了民族歌剧探索积累的著名作曲家马可安排后来以《朝阳沟》成名的年轻学员杨兰春等完成的剧本。马可、杨兰春、田川、郭兰英等还到太行山区采风，最终使歌剧《小二黑结婚》成为继《白毛女》之后最成功的民族歌剧经典。1953年郭兰英主演后轰动全国。
这部戏浓郁的太行风味，首先来自赵树理的原作，小说《小二黑结婚》就产生在左权县，真实故事，加上赵树理对山区生活熟悉，对山区语言的熟悉，使作品深受老百姓喜爱。同时，杨兰春出生在河北省武安县最边上靠近山西的村庄，如今叫朝阳沟。朝阳沟邻村“盘根村”北上“九里十八盘”太行山路，就是山西省左权县的“盘垴村”。杨兰春的家乡和小芹、小二黑的家乡左权县，虽属晋冀两省，实际是近邻。武安平调，左权羊角人也一样熟悉和喜欢。杨兰春改编《小二黑结婚》，用马可的话说，要的就是生活和民间的味道。在改编过程中，杨兰春把一本赵树理的小说快翻烂了，他们按照自己的理解和感受，依照歌剧的结构和场面的布局，充分调动各自生活经验，焕发出对剧中人物的盛情。杨兰春说：“传统戏讲究写好唱词，通过这个手段去表现人们的身份、性格和内心的精神世界。我背诵几十出民间小戏的唱词作为素材，田川就根据不同人物的需要挑挑拣拣，取其精华进行再创作。”
当年初稿出来，杨兰春等去请教赵树理，老赵态度冷淡地说：“我那个土玩艺儿你们搞不了。把本子搁下吧！”结果，老赵看了本子，态度变了。他亲自找到改编者们谈感想。老赵说，所有改编本子中，歌剧本是最好的。
而作曲家马可，正在探索民族歌剧的新路子，深入左权县采风，对太行山上流行的平调、秧歌、落子、开花，一样一样认真吸收。比如，小二黑出场演唱的第一个唱段《石匣有个狼牙山》就完全是照搬的左权民歌，歌词、曲调均保留了民歌原貌。而小芹和小荣对唱的“七月的桃八月的梨，九月的柿子红了皮。谁家的柿子谁去摘，俺没有柿子心不急”是武安平调《站花墙》。但是山西人听来，完全就是太谷秧歌《看秧歌》。看来，这些曲调都有相似处。
小说家是太行的，剧作者是太行的，作曲家是刻意走向民间的，而主演郭兰英对山西民间的东西更是熟悉。那时的郭兰英，最适合演“小芹”，因为年纪相仿，形象相仿，气质相仿。“小芹”就是照着郭兰英的模样写的。郭兰英演这个戏“轻松愉快”，一反《白毛女》的沉重压抑，给观众以新鲜感，从而创作出新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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