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兴桂湖,深山河谷里长出来的石头村

人生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桂湖不是一条河,是从峡谷河流上长出来的一个村庄。依偎在河流山川的怀抱,有山的峻秀石的温润水的柔美,是一个能吸引你一次次踏入,让你来了不想走,走了还想来的地方。
洎水河上游,山高林密地势雄峻,德兴龙头山乡桂湖村,就处于这块皖浙赣三省交界地。去年夏天,前往开化古田山途经龙头山,无意中闯入过这个小村。
当发现手机信号消失,已被一条碎石嶙峋的小道牵引,越往里行驶路愈发逼仄荒芜。乡野寂静,阳光热辣刺破树梢,蝉鸣声忽远忽近,似乎在提醒不速之客要谨慎闯入。车轮在坑洼野路上颠簸蠕行,周边茂密的芭茅灌木将车身近乎湮没,忐忑这条寂寞的时间隧道,将带向何方。
那是一段惊险难忘的历程,几十分钟车程感觉无比漫长,直到一名农妇从车窗外的草丛中探出身子,才发现路边有了一大块菜地,桂湖村终于到了。
今年端午节,再次去到了桂湖。从上德高速出龙头山高速口,一条新修建的村级公路,小而平坦顺畅通向桂湖村。
路遇无人看管的牛群,体型健硕如原始丛林不羁的野象。狭路相逢,灯笼似的牛眼,鲁莽地和我们对视片刻,便友善地循着野路子,迅速窸窣消失在灌木丛中。
相信与桂湖村的缘分,刚进村口,一位戴斗笠的村民主动迎上前来做起了向导。一路交谈甚欢,得知这位五十五岁的王宣灶大哥,是村民小组长和乡人大代表,一位热心肠有见识的桂湖人。
村口豁然开朗处,小溪潺湲青山夹岸,一栋栋卵石砌成的石头房子,像坐在岁月深处的沧桑老人,渗透着被时光打磨拙朴温润的质感,静静地等候着我们。
喜欢这里的一切,远山溪流,卵石游鱼,石头屋。像是时光逆流,回到了小时候,在铅山河口狮江清澈见底的江边,掏沙洞寻古钱,搬起小石头震昏大卵石底下的小鱼虾。躲在河滩支起的木船下,远远看着胆大的小伙伴,光着身子在水中央扎猛子扑腾。
沿着桂湖溪流两岸绕村而行,好像走进了一个神秘的石头古堡。这些石头房子大多建于六、七十年代。当年的桂湖窝居大山皱褶处,交通极其不便。砍伐的木头,只能借着洎水河流运出山外。村民们踏着清冽溪水,听着高音喇叭里“大海航行靠舵手”的铿锵歌声就地取材,捡拾河滩溪畔大小不一的鹅卵石,搅拌黄泥糯米浆和石灰水咬合,砌成了几十栋冬暖夏凉的石屋居住。瓜果藤蔓和青苔一起爬满了石头院墙,曲折绕行的石头小路,连接村头巷尾。
当年,还有一些来自大城市的男女知青,乘坐十几小时绿皮火车,再将行李抛上尾部突突冒黑烟,破旧摇晃的长途汽车顶,在崎岖山道的尘土飞扬里昏昏欲睡,辗转颠簸近一天,灰头土脸来到龙头山和桂湖村。扎进溪水洗去疲惫,倒头躺在石头屋里的大通铺,圆睁双眼眺望绵绵不绝的高山,和如怪兽般蛰伏于朦胧星空下,一团漆黑的广袤田野,期待一觉醒来真的可以大有作为。
往事如梦,几十年弹指间,黝黑圆润雄浑坚韧的卵石,依就坚如磐石倚溪涧而立。田垄稻穗金黄,山峦苍郁起伏,古色与绿色相间,人文与自然相融。现如今那些不知身在何处的知青,已步入生命的下半场。或许经历过人生起落,淡忘过物是人非,但他们一定还会记住石头村,记住和王大哥一样淳朴善良的桂湖人。记住无数个粗茶淡饭,面朝黄土背对青山,插秧放牛捡石伐木的艰苦日子,怀念在激情里燃烧过的水墨年华。
初夏烈日粲然,行走桂湖,满眼峰峦叠翠,溪流清浅。地头屋角随处摆放的蜂桶,盛开的枣花,燕呢绕梁蜂逐嘤嘤。眼里的清新,呼吸的香甜,悦耳的脆鸣,顿觉五官不够用。
空气里流淌着馥郁的枣花香,是种从未闻过的甜香味。蜂桶周围密密麻麻的蜜蜂,嗡嗡起舞,很担心被这些甜蜜的使者,来一个不速之吻。王大哥宽慰道,这里的蜜蜂很友好,不轻易蜇人。
百元一斤的野蜂蜜和枣花香味一样诱人,想现场割几斤带回,热情的王大哥带着我们进出农家。虽然是端午佳节,遗憾跑了几户家里都是空空无人,冷冷清清毫无节日气氛。只有晾晒的艾草箬叶,在烈日暴晒下,逼出几分粽子节的气息。
虽然午后骄阳炽热,内心却是清净素简,放逐山野的舒缓与安然,与粗陋简朴浑然天成的石头屋,渗透出一种天人合一的惬意自在。美丽的山水人文,不愧是盛夏清凉剂和职场人士减压良方。
王大哥一路讲述桂湖村的古老传说,还自豪满满地告诉我们桂湖的现在,政府已投入六百万资金建设秀美乡村。他期待今后的桂湖变得越来越美,有更多的人来休闲度假。
清澈的溪水里,村里的娃娃带着城里来过节的孩子捞鱼捕虾戏水。石头屋里的留守母女,聚精汇神加工着四分钱一对的饰品。此刻,她们关心的是手工制作的质量与数量,并不在意村庄未来的变与不变。
婆娑那些坚硬湿润的石头,鞠一捧浅浅湍流的清凉,并不会有被冰冷婉拒的失落,相反艳阳下得到了沁人心脾的接纳。相信这些与人类和谐相处,水陆两栖改善人居的石头,是会呼吸有灵性的。
希望未来某个盛夏,在改造后的桂湖,有那么一栋喜欢的民宿,有一间能收容自己的石头小屋。夜晚,追着萤火虫数数星星,枕着潺潺溪流,听着石缝墙根里的蛐蛐声和远处的蛙鸣声,向着影影绰绰的远山,唱一首比石屋更古老的歌谣入眠。
相信临水而居的桂湖,秉承坚毅善良的品质,在宏阔巨变的时流里,变得更为宽广与包容。以永不改变的乡野风情返璞归真,和一颗温润如玉的玲珑心,广聚四海八方客,成为凝固的音乐流动的诗行和人们的远方。

宣城市民委(宗教局)赴扶贫帮扶村开展“六一”慰问活动
组图:一叶知秋 青岛居庸关路银杏泛黄引游客“打卡”
元宵夜朝阳城管夜查北京五环外燃放安全
深化校地大合作助力再创新辉煌陈奕君在杭走访浙江工业大学
[郫都区]“郫都服务”入榜全国十大服务中心微博
德兴桂湖,深山河谷里长出来的石头村
孟津县白鹤镇召开2018年工作会议
全媒体直播|“巾帼虹·她梦想”3·8妇女节主题活动
愿为家乡致富自掏腰包的人大代表
舒城县实验小学东校区开展“向国旗敬礼”网上签名寄语活动
洪雅县持续发力 深入推进扫黑除恶工作
我县召开迎接自治区巩固国家卫生县城复审工作布置会
首届群众艺术公益大课堂昨日启幕
15日起 深圳2条高速收费站抬杆放行 无需排队取卡
市委宣讲团赴叙宣讲党的十九大精神
武穴借力农业院士工作站助乡村振兴
天津港三大港区口岸开放通过国家验收
遏制电动自行车火灾多发势头
大朗大力推进“松朗一体化” 2020年前建成生态科技新城
市人大常委会会议下周召开 主任会议听取有关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