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老师
刘元元
一个多月之前的偶遇,我与黄老师重新建立起了具体的联系。失眠翻手机,突然发现黄老师还有一个公众号——黄老邪之桃花岛,于是兴致大发,由被动失眠升华到主动睡不着。当看到新闻系师兄徐占品和中文系郭英师姐的“学生眼中的老黄”系列篇章时,我醋意大发——同样是弟子,缘何品、英二人能受到“约稿”的待遇,我却不能?大概在黄老师眼里,我依然是那个“不务正业”不受待见的学生吧……
于是乎,我有了一种“揭发”老黄(以下改称“老黄”)的冲动。
有事说事,无事“退朝”
老黄很会“摆谱”,重点体现在“上朝”制度。所有老黄负责的班,班干部每个课间都要到其办公室口头签到。其实过程很简单,班干部们排着队,见到老黄轻声问一声“老师,有事么?”如果没事,老黄就回一句“没事,上课去吧。”如果有事,老黄就简明扼要,既全面又有重点地下达命令,分派任务,传达通知。完事之后,一挥手:“没事了,赶紧上课去吧!”
下一个课间,还得如此。于是,除了周六日,每天都和老黄见面好几次。我的感觉是,老黄总是有事:学校的事,学院的事,系里的事,班里的事,各种大事小事、半大事。一到课间签到的时候,老黄的办公室总是人头攒动,熙熙攘攘。而老黄,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我们在文学院的5楼上课,老黄在2楼办公。每天楼上楼下跑好多次,时间久了,我有点不理解。加上有同学开玩笑:“上朝去啊?”“问安去啊?”我心想,老黄真会摆谱……
于是,有一次,我强颜欢笑,实际上是带着情绪地跟老黄说:“有事打电话就行了嘛……”老黄再一次语重心长地说:“这么多班,这么些个事儿,我挨个打电话也无所谓。我用办公室座机打电话,不花我一分钱。可你们穷学生呢?接电话花不花钱?每天都有事儿,班干部们每天都接我的电话,得花多少话费?”(那时移动通讯运营商都是接打两头收费)听了老黄一通“解释”,我的脸一红一白的……
最近一位同事的孩子大学放暑假回来,据他说,上了三年大学,辅导员长啥样,记不清了,一个学期也就能见有数的几次面。都是在微信群里发个通知完事。都说“见面三分情”,微信里见面,还能有情么?
特别怀念“有事说事,无事退朝”的日子……
老黄用心良苦啊。
一条红烧鱼
老黄喜欢打篮球,而且技术相当凑合!听说上学的时候担任过系里的篮球队队长,还获得过联赛名次。而我是打不了篮球的,每打一次都伤一次手指。我喜欢踢足球,虽说水平很凹。有时候到了吃晚饭的点儿,从操场去食堂的路上,会遇到打篮球回来的老黄。
一次和老黄一道去食堂,一路无话。到了食堂门口,老黄掏出饭卡递给我,说:“听说你很能吃,还喜欢吃鱼,拿我的卡买一条红烧鱼,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饭量!”我迟疑了一下,推却说:“怎么好意思吃老师的饭?”他直勾勾地看着我,并没有退回递过饭卡的手——看来这是真心想请我吃一顿!
我特意挑了一条个头大的红烧鱼,还买了两样别的菜。8个馒头——第五餐厅自己蒸的那种馒头。与老黄坐对面吃饭的感觉怪怪的。我并没怎么抬头,一来是因为鱼确实味道好,平时也不怎么舍得买;二来对面坐着老黄,老黄细嚼慢咽的样子也不怎么好看。还有一个原因:我一直低头边吃边想,老黄怎么知道我能吃,还知道我喜欢吃鱼?不知不觉中一条鱼下肚,馒头造了6个!
非典、老黄和我们
2003年非典袭来。整个石家庄西南高校区气氛非常紧张,好似白色恐怖一般。师大在一个恰当的时间点,封校了。我们班女生z同学封校之前回家了,被阻隔到了校外。
文学院是学生、教师最多的学院,自然成为了防守的重点。那段时间老黄忙活得不轻。
有一日午后,突然接到z同学的电话,说她回来了,在西门口被门卫拦截,不让进校。z同学想让我协调一下,看能不能让她回校。我觉得z同学回来,是她哥哥开汽车送来的,没有坐火车、汽车等公共交通工具,且她没有感冒、发烧,问题不大,应该让进来。于是带着其他三位班干部到西门门前去“营救”。
我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保安同志,让z同学进了校门。班委j同学提醒我,是不是跟老黄支应一声。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做法有些冒失,必须得向老黄汇报一下。于是很轻松地给老黄打了一个电话,简单说明了情况。还没等我说完,老黄很低沉地说:“让z同学在西门口北边的校医院门口等着,哪儿也不能去!我马上到!”
几分钟后,我看到了老黄飞奔而来的身影。我赶紧向着他的方向跑去。相距十来米的时候,老黄突然停下来,大声喊道:“站那儿,别动!不要过来!不要往前走!”我一下子就蒙了,看着老黄大口喘气,脸都有点变形了,很是纳闷。
我承认自己脑子转得慢,但是那一刻,我猛地回过闷儿来了:老黄不让我靠近他,是因为我和z同学接触了。老黄为了自保,不让我靠近他!我可能会被隔离……
“你马上告诉z,让她赶快离开学校回家。在家老实待着,哪儿都不要去!让他们三个不要离z那么近,赶快都过来!”老黄都有点歇斯底里了。我恍惚之间坚决执行了老黄的指示。z同学流着泪走出了校门……
我和其他三位班委同学聚在离老黄十米开外的地方,接受了他简短而严厉的训斥。随后,两位戴着口罩的“白大褂”赶到现场(应该是老黄事先通知的)“白大褂”手持喷雾器,在我们四个身上一通喷!老黄又训斥了几句之后,向着文学院方向匆匆而去。我们四人傻呆呆地蹲在大树底下的甬路牙子上,沉默了好久。我不知道他们三个在想什么。反正我想,老黄真是六亲不认,小题大做,还贪生怕死……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我正躺在宿舍里郁闷。中文系的一位师兄进来告诉我一个惊人的消息:老黄被隔离了!
我躺在床上,联想到刚才老黄的种种反常举动,似乎明白了点什么。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老黄与我们碰面之前,肯定与疑似病例接触了,他为啥跑步到西门口见我们?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很快要被隔离。他是为了保护我们才不让我靠近他的啊!当时他来不及解释,也许是怕引起我们的恐慌。而我作为班长,竟然没有一点觉悟,还那样想老黄……
过了两天,我接到了老黄在“里边”打来的电话。他问了班里的情况和同学们的情绪。特意让我想法联系z同学,告诉她,安心在家待着,不要出门。并重点告诉z同学,考试不会挂科……
老黄,我无语凝噎。
感恩师母
大学四年,我一直在校外勤工俭学。做家教、送货、在公司打杂之类的。个别时候,为了多挣点钱,翘过课。老黄貌似是知道的。但一般只要不是很严重,他并不过问。
某日,老黄叫我到他办公室。讲了一堆大道理:四年时光匆匆而过,毕业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咱们学校图书馆是亚洲第一藏书量的图书馆,是知识的宝藏。要多去图书馆看书。不要为了打工挣点小钱,浪费了大好的汲取知识营养的时光……这之类的吧。我一贯地点头“嗯、啊、是、好”。
最后,老黄撕给我一张纸条,上边写了个电话号码,说:“这是中医学院的
老师电话,她那有个学中医的韩国留学生,中文口语一塌糊涂,需要找个水平相当的中国人陪聊,轻松得很,挣钱还多。你去吧!”
老黄就是这么搞笑。前一刻教育我要珍惜时光,以一种时不我待、只争朝夕的精神加强学习,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校外挣钱这种事上。后一刻就推荐我去挣点轻松钱。
中医学院离师大相当近,步行十分钟的事儿。我很快就找到了a老师。年轻、漂亮、皮肤白净,就是女神一般的知识分子形象。我跟a老师说,是老黄介绍来的。
老师对桌的一位胖老师眼皮一翻,对我讲:“老黄介绍来的,你还叫a老师?不叫师母!”这回我脑袋瓜子转过来了——a老师是老黄的夫人!
我红着脸再次鞠躬,轻声但很庄重地称呼了一声“师母”。胖老师瞬间捧腹大笑,师母则脸颊微红,不好意思了。师母嗔怒于胖老师:“你别逗人家老实孩子了!”
师母的韩国学生叫李翰东,典型的韩国美男子。关键是不差钱。每天晚饭后闲聊一个小时,20元收入,还隔三差五地邀请我领着他在庄里找韩国饭馆吃大餐。所以我要特别感恩师母。
16年后,再遇老黄
毕业之后,我和老黄众多的弟子一样,步入社会,开启了新的生活。所幸的是我来到了衡水日报社,可以从事自己热爱的新闻工作。紧张忙碌的工作和生活,让我和老黄的交流也日渐稀疏。直到前几天,我到省城,偶遇老黄和他的几个同事。老黄向他们介绍说:“这是我16年前的学生,35岁高龄,前几天参加一场比赛,还拔得头筹呢!”人家连声说:“名师出高徒啊……”老黄则笑着摆摆手。从老黄的表情可以看得出,那一刻他心里应该是很开心的。哪个老师不希望自己的学生越来越好呢?
这是我毕业16年后,第一次和老黄见面。那天,我俩都异常兴奋,聊了很多家常。他说最近两年父母双亲和岳父母身体都有不同程度的问题,跑医院是常有的事。又说,工作上很忙、很繁杂,有时候感觉真的是力不从心,很累,压力很大。还说,孩子渐渐长大,马上读高中了,还得紧张三年……
那一刻突然发觉,老黄的鬓角白发多了不少,眼神里似乎流露出了几分慈祥。哦!他已经是中年人了。
我想,老黄有一天也会变成黄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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