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梦想,有时静若秋云,有时艳如琥珀,
而此时,却像一株野菊立在山坡,摇曳着金灿灿的淡泊。
“一个局外人。”“一个冒牌货。”
十月,望着漫山遍野的收成,你信口雌黄,始终堵在我的心窝。
戴眼镜的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尊缄默,愧疚婆娑。田野里,成熟的庄稼青黄相间,高低错落。
不事稼穑,对还是错?
我向时光俯下孱弱的思想,而你昼日难眠,辗转反侧。
但我会像父亲一样,他弯腰收割大豆,我挺直身板,高诵着不受待见的诗歌。
傍晚时分,母亲戴着老花镜,对着夕阳引线穿针,将幸福、祥和与庸常的日子缝合在一起,并且准确地把握。
那只胖胖的花狸猫又偎在了母亲脚边,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每当母亲做针线活的时候,花狸猫总是来陪伴,唱着她那一首一成不变的歌。)
爱串门的风,从母亲娴熟的动作中穿过,从狸猫的呼噜声中穿过,
打了一个旋,去拜会在汴水岸边浣洗衣裳的王玉琢。
风,吹不走我华发上的月色;而你,离不开你想要的生活。
二
匆匆一别,不谈着落,不谈十月。
两年了,愣是没能完成你布置下的作业。
田间小道,歪歪斜斜。秋收后的田埂更不爱搭理皮鞋,影子走出了血。
疼痛且又抓心。
比邻而居的花喜鹊。梦中,我恍然如雪。听到了
篱下,菊花绽开之声。狗尾巴草摇头晃脑的,像饱读诗书的先生。
蜿蜒而过的汴水,抚摸着躺在怀里的山,和山脚下的我。
我深怀敬意,愿意奉献出我的一切。——
汴水深沉而又简洁。
三
如能保有一颗淡然、成熟、明净与豁达的心灵,那么就会拥有秋日一样的明媚、温婉、静美和睿智的心胸。
横眉,立目,岂能让愁容在眼角处横生?
不远处,就是跟随着隋炀帝款款走来的汴水。品读,观其容;聆听,闻其声。
隔断红尘三千年,运斤成风。把上了霉的思绪一洗再洗,晾晒在汴水岸畔的上空。
眼里有内容,心中有从容,耳畔有亲切的水声。
沃野万里,我仿佛触摸到了你曾穿过的天鹅绒。凸凹起伏,有着崭新的象征。
麻雀依旧是那身灰不噜吐的衣裳,一年到头,不曾改过秉性。
我知道,一部泗州戏在波澜里杀青。当然,我不会挟天子以自重。
尽管暗夜过于庞大,而且坚硬。今夜,可有安静的梦?
你说,打湿梦境的,不是露水,是虫鸣!
四
精神时,的确很精神。不堪时,实在是不忍卒读:扬起脸来,黄褐中透着惨淡。
“从心到心有多远?”“天地之间。”
“从爱到恨有多远?”“无常之间。”
一问一答,能否廓清缠绕于你心头的阴霾?
汴水里的一块石头。秋雨邀凉,衣宽颜瘦。
前方的路,蛇形蜿蜒。天地广阔,唯见清风扫叶寒。这该死的时间!
时光歇在落叶上,窗户里透出些微的光。
一杯光,一盏酒,相互问候,像水的温柔。
舒缓地流过我的身体,平息缭乱,疗养伤口。
似乎也远离了摸不着边际的暗。
王亦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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