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袅袅”经常在咖啡馆里写作。
近年,网络写手群体的快速崛起。据不完全统计,截至2017年底,国内40家重点网络文学网站驻站作者数超过1760万,网络文学的用户接近3.5亿。那么,这究竟是个怎样的群体,他们的生活又是怎么样的?
家在中山的80后女子“青烟袅袅”(笔名),从2009年兼职到2011年专职,迄今已码了1000多万字网络作品,平均每天工作量约1万字。期间,她成了家、生了小孩,还与爱人在中山买了房。她说:“这不单是饭碗,还是乐趣。”
■思如泉涌 每分钟可打110字
清明过后,天空放晴。沙溪镇中海翠林小区,遇见明媚春光的时节。
“青烟袅袅”起得很早,为家人做好早餐,送孩子去附近的虎逊小学上学,爱人也去上班,家里已然静谧。上午近9时,她打开电脑,开始一天的忙碌。
“青烟袅袅”全神贯注,伴着键盘“哒哒哒”的轻微声响,一行行字逐一出现在屏幕的文档里:“晋城,夏夜微凉。夏芃芃乘坐的国际航班在凌晨准时抵达。走出机场,看着四周不算陌生的环境,她暗暗握紧双手。五年了,她回来了……”这是“青烟袅袅”酝酿的一篇新作,女主人公名叫夏芃芃,关于豪门恩怨主题。该作品的名称及脉络框架,待近期与网站编辑沟通后再行拟定,现已创作了两三万字,还在不断调整润色中。她计划的篇幅是200多万字。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青烟袅袅”芊芊细手下的键盘,是1000多元的牌子货。她笑着说:“以前每年起码要敲坏两个键盘,于是换个专业一点的。”只见,屏幕前指影绰绰,她打字很快,最快每分钟可打110字。这不是单一的打字,而是脑手并用的高频率创作。
参照其文字样式,记者打开手机计时器,屏气凝神,要用“青烟袅袅”的电脑试下身手。结果证明,1分钟内记者只能打80多个字,为赶进度,甚至出现了两个错别字。对此,她解释说:“新闻工作者的职业特性是写实,拼的不是打字速度,是追求速度与质量的协调。至于网络写手,则擅长根据当下的网络潮流凭空创造充满戏剧性的故事剧情,专注快餐式文化。”
■入戏很深 与小说主人公同哭笑
来自河南驻马店的“青烟袅袅”,原本学的是幼师专业,2005年来到中山。此后在火炬区一家企业担任人事文员,待遇不高,但工作节奏四平八稳,让自幼钟情于文字的她有了“用武之地”。期间,她时常利用业余时间在文学网站发表作品,并逐渐确定了日后的转型方向。
笔耕不辍,乐此不疲。慢慢打响口碑、有了稳定稿酬收入的“青烟袅袅”,2015年前后与阅文集团旗下云起书院(网站)签订了6年长约,主攻古代权谋、时空穿越题材的网络小说,相继有《一等狂妃:邪王,请接招!》等多部风格鲜明的作品面世,此外聚拢了10多万粉丝。
当天,在“青烟袅袅”潜心创作的过程中,记者留意到一个细节。她时而神情凝重,时而浅然一笑,个人情绪随着剧情的推进而变化。“事实上,写网络小说给了我很多希望。尽管绕不开大同小异的套路,但每个故事每个场景都有新鲜感。在我看来,沉浸其中,跟着主人公一起哭笑,若要打动读者,必须先融入自我。”“青烟袅袅”如是说。
休憩间隙,“青烟袅袅”揉了揉手指,晃了晃脖子。她说,干这一行的或多或少都有颈椎或腰椎方面的小毛病。当然,“职业病”还体现在社交方面,除了家人外,她在中山没什么朋友。放眼网络写手群体,这一现象较为普遍。“平时,跟其他城市的女写手聊天沟通,久而久之都有默契了。譬如,我们在同一时间开始码字,中间休息吃饭也同步,又在同一时间结束,然后各自出门接孩子或买菜。”在“青烟袅袅”看来,职业特性应尽量避免影响到家庭生活。以她来说,做家务、陪孩子、游公园、去逛街等,已是积极融入现实世界的惯常之举。
■收入可观 用稿酬在中山买了房
期间,她打开签约网站的页面,介绍起个中细节。“一部普通的网络小说,前4000字左右是可以免费阅读的,等小说的点击率达到一定量便会被网站转到vip区。之后的内容,读者则需支付千字3分—5分钱的额度去阅读。这部分连载收入,通常由网络写手和网站分成。”与此同时,网站为吸引忠实粉丝,同时鼓励作者尽可能快更新作品,还会设置全勤奖。
以近两年为例,“青烟袅袅”的稿酬收入,不低于本地普通公务员的薪酬收入。前年,她与爱人在中山买了房,一来是方便孩子积分入学,二来是夫妻二人情定中山相濡以沫的见证。她告诉记者:“房子的首付及月供,自然少不了稿酬的支撑。身处中山这座包容和谐的城市,有一份小确幸,有一个兴趣推动的职业,有一个内外有爱的家庭,这是自己今后坚持下去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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