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破解“中美贸易摩擦”背景下黑河大豆产业瓶颈难题
黑河是全国最大的绿色有机非转基因大豆生产基地,对我国大豆产业发展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为深入了解中美贸易摩擦下对黑河市大豆产业的影响,黑河队走访黑河市农业委员会和部分市县相关合作社、种植大户开展了本次调研。结果显示:短期内中美贸易摩擦对黑河市大豆产业没有太大影响,大豆价格没有出现预计中的上涨,可从长期看来具有极大的不确定性。但是,目前黑河市大豆产业仍面临成本高、效益低、链条短的问题,因此“提质增效降成本、产业升级拓销路”是当前黑河市大豆生产的重中之重。
一、近年来黑河市大豆产业发展现状
(一)大豆种植面积与产量常年保持较大规模。据黑河市农委数据显示,2006—2016年十年间,全市大豆产量分别占全省的15.9%至25.6%之间,占全国的6.2%至12.5%之间。2017年黑河市大豆种植面积达到1351万亩,占全省大豆面积的23%,占全国大豆面积的11.5%;总产量达到192.7万吨,占全省大豆总产量的20.9%,占全国大豆总产量的13.7%。
(二)深加工水平逐步提高。截至目前黑河市有大豆初、深加工企业36家,设计加工能力103.6万吨。其中有初加工企业15家,深加工企业21家。2018年1—8月,实际加工量达到13.52万吨,比上年同期增长39%;主营业务收入达到5.11亿元,比上年同期增长31%。初级产品主要为大豆种子、商品大豆精包装等,主要品牌有圣丰、富民、久科等,产品主要销往黑龙江、内蒙古等省。深加工产品有大豆直面、大豆速食面、大豆油、豆制品等,主要品牌有大美龙江、丹凤四合、寒琪、北五等,产品主要销往黑龙江、吉林、辽宁、山东等省。
(三)可选大豆品种逐年增多。近年来育成适应不同积温带种植的品种有100多个,高油主栽品种有黑河40、黑河42、北豆14、北豆42等,脂肪含量均在21%以上;高蛋白主栽品种有黑河43、黑河45、北丰14、北丰16、垦鉴豆4号等,蛋白含量均在40%以上;其它大豆主栽品有黑河36、黑河38、北豆36,还有东富1号无腥味、中富1号高油酸等专用大豆品种,多样的大豆品种有力支撑了全市大豆生产。
二、黑河发展绿色优质大豆生产优势条件
(一)气候条件优越。黑河市位于北纬47゚42′~51°03′,东经124°45′~129°18′之间,境内跨越三、四、五、六4个积温带,年均降水量500~550毫米,全年有效积温1950-2300℃,无霜期90-120天,日最高气温38.2℃,最低气温零下40℃,昼夜温差可达14-18℃,气温的年较差和日较差较大,利于农作物干物质和微量元素积累,产出的农产品品质优异、口感上乘,是东北非转基因大豆生长的最理想环境。
(二)耕地营养丰富。全市境内总耕地面积2927.41万亩,农民人均耕地27亩,分别是全省、全国人均耕地面积的6倍和17倍。黑土和草甸土占总耕地面积的90%,黑土层平均厚度在60cm左右,是全国平均水平的1倍以上。土壤有机质含量在4%-6%之间,是全国平均水平4-5倍,耕地有半年处于休眠状态,植物病虫害和动物疫病少。
(三)化肥农药施用量低。化肥(折纯)单位面积施用量约7公斤/亩,是全国的1/3、全省的1/2;农药单位面积用量约230g/亩,比全省单位面积平均用量低7.9%左右,比全国单位面积平均用量低50%左右,农产品质量安全例行抽检中合格率达99.22%,全省地产农产品例行监测中,合格率100%。
(四)大豆品质优良。黑河市大豆总异黄酮、卵磷脂、肌醇磷脂、总低聚糖和纤维素含量高于全国及东北地区平均水平;其中异黄酮含量为全国平均水平的1.1倍,黄豆黄甙为全国平均水平的1.4倍,东北地区的1.2倍,染料木甙为全国平均水平的1.35倍,东北平均水平的1.15倍;卵磷脂和肌醇磷脂分别为全国平均水平的1.04倍和1.2倍;不饱和脂肪酸亚油酸及亚麻酸含量分别为全国平均水平的1.03倍和1.21倍;总维生素e、β-胡萝卜素含量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其中β和γ维生素e含量为全国平均水平的1.1倍;β-胡萝卜素含量为全国平均的1.7倍;大豆皂甙中的βα组分是全国平均水平的1.51倍,东北平均水平的1.35倍;甘氨酸和脯氨酸含量分别是全国平均水平的1.35倍和1.32倍;大豆铁、锰含量分别为全国平均水平的1.11倍和1.03倍。绝大多数品种脂肪18.4-24%,蛋白35-41.8%,蛋白、脂肪总含量在60%左右,是食品加工黄金比例。
三、黑河市大豆生产及加工方面面临的问题
(一)大豆种植呈现高成本,低收益的情况。据黑河队调查显示现阶段大豆种植户全部表示生产成本较高,大豆生产收益偏低,在各种成本中租地成本尤为突出。2018年黑河市第四积温带土地承包价格在467元/亩左右,同比上涨约27.2%;第五积温带土地承包价格在333元/亩左右,同比上涨约25.2%。二胺、尿素、钾肥、复合肥价格分别为3100元/吨、2100元/吨、3000元/吨和2560/吨,分别上涨10.7%、23.5%、7.1%和6.7%。零号柴油价格在6.3元/l左右,同比上涨5%,人工、机耕费、种子等生产资料价格也呈现不同程度的上涨。而近年来大豆价格却涨幅不大,2018年7月以来黑河大豆价格普遍在3.5元/千克-3.6元/千克之间浮动,比去年秋收过后的3.44元/千克增长1.74%,据爱辉区嘉兴现代农机专业合作社理事长盖永峰计算,流转土地每公顷的种植成本在9000元左右,如果去除补贴的话那么大豆的种植效益会进一步减少,“豆价低”是现阶段制约大豆生产的核心问题。大多数被调查的种植户都表示明年大豆种植情况需要参考具体市场行情、土地价格和国家政策再作决定,目前没有明确的大豆种植计划。
(二)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对非转基因大豆生产带动性不明显,农业配套设施相对滞后。黑河非转基因大豆虽然面积和产量非常大,但大多以农民家庭生产经营方式为主,销售渠道主要依靠粮贩子收购,新型农业经营主体虽然取得一定发展,但是仍然存在组织层次较低、资金缺乏、运行管理松散、技术支持缺位和人才缺乏等限制因素,对非转基因大豆生产带动性不明显。农业保险力度仍然需要进一步加强。北安市宇新现代农机专业合作社理事长王福贵介绍如果遇到大豆绝产的情况每公顷最多只能赔付2200元,种植户无法做到安心生产。黑河大豆需求主要集中在内陆沿海地区,受地理环境限制,全市绝大部分大豆外销都需要通过铁路、公路运输,成本高、损耗大,还存在不能及时运出、滞后到达等问题,抑制了大豆市场的收购价格。
(三)大豆深加工企业发展滞后,非转基因大豆优势未能凸显。总体看黑河市大豆加工企业存在数量较少、能力低、生产链条较短等主要问题, 并且缺乏自主知名品牌,产品附加值低,市场竞争力不强。国外进口大豆出油率一般为19%-20%,高于黑河大豆,但黑河大豆蛋白质含量较高,比较适宜食用和做饲料,现阶段非转基因大豆优势尚未完全体现出来。大部分大豆加工企业主要存在以下问题:一是规模过小,生产能力低下,综合加工能力弱,还未形成良好的产业链和系列化产品生产能力,大豆销售仍然以大包原粮的初级加工产品为主,大豆直面、大豆速食面、大豆油、豆制品等仍然属于初级产品,产品效益不高,附加值极低,部分企业处于停产、半停产状态。二是生产设备陈旧,深加工能力不足,传统豆制品仅限素质品的生产,油脂产品仅为色拉油生产,新型加工制品也只停留在蛋白质的加工阶段,产品的质量不高。据北安市忠民粮油加工厂谢经理介绍黑河本地榨油厂生产的豆油出油率在10%左右,价格在20元/公斤上下,与九三、金龙鱼等大型企业相比销路狭窄,竞争力不强。三是本地大豆产品同质化严重,大多数企业主要生产大豆油,产品种类单一,价格竞争激烈。部分种植户担心今年秋收之后大豆价格可能上涨进一步增加企业成本。
(四)畜牧产业发展较为缓慢,对大豆产业的拉动不强。截至2018年上半年,全市奶牛存栏6.7万头,肉牛存栏24万头,生猪存栏51万头,与省内畜牧业发达的县市相比差距很大,消耗大豆、豆皮、榨油剩余的豆饼、豆粕等副产品能力有限,加工出的配方饲料营养成份也不适合养殖户的需要,许多养殖户宁可舍近求远,从河北唐山、吉林长春等地购进豆粕饲料,增加了大量的运输成本。
四、意见和建议。
(一)增加科技含量,实现大豆的专业化产业化经营。从农业产业链前端入手,科学调整种植结构,加大新品种研发政策支持力度,加大对优质高油、高蛋白大豆品种的研发、推广、使用等政策支持力度,可考虑设立优质大豆品种研发推广基金;打好非转基因、绿色有机、专优产品等品牌,如富硒、高油、高蛋白等;扩大订单农业和保险覆盖力度,保障托底制度,防止“粮贱伤农”,让农民吃上“定心丸”,同时倡导农户对大豆种植区域和品种进行统一规划,以利于集中收购加工。
(二)延长大豆产业链,进一步提高产品附加值。黑河大豆与进口大豆比较最大优势是非转基因、高蛋白,低脂肪,因此应该在大豆蛋白深加工和大豆食品深加工上做文章,引进一批科技含量高、核心竞争力强、带动作用明显的加工项目落户黑河,研发大豆浓缩蛋白,分离蛋白等新产品和大豆油、大豆磷脂等高附加值产品,并积极研发大豆休闲功能食品。相关部门应出台扶持政策,从资金、设备、场地、技术等方面对企业进行扶持,鼓励加工企业生产设备升级,提高精深加工能力,协调企业与农户合作,构建起稳定长久的专用原料生产基地的产销关系。引导大豆加工企业进行专业化分工,建设本地饲料加工企业,实现种植业和畜牧业双促进,实现抱团发展。真正做到政府搭台,企业唱戏,群众受益。
(三)打造黑河大豆品牌,积极扩展外部市场。营销是提升农产品价值的关键环节,要把黑河大豆绿色有机无污染优势融入到产品、包装、推广等各个环节,做好黑河大豆绿色有机食品和地理标志农产品认证工作。聘请顶级团队提升包装设计档次,把大宗原粮变成加工后的小包装农产品出售,提升产品附加值。加快完善农产品物流体系,拓宽农产品销售渠道,拓展南方销售市场,提升现有农产品展销中心、绿色食品专柜建设水平,在国内大中小城市和重点区域开设便利店、连锁店、旗舰店,充分展现黑河大豆“绿色”、“非转基因”和“有机”等优质要素。花大力气引进优秀人才参与种植、加工和营销,通过“技术补贴”和“人才补贴”为黑河市大豆产业发展提供强有力的智力支持。
(四)加快发展现代畜牧业和相关配套服务。加大政策大扶持力度,大力培育新型畜牧业经营主体。银行、农村信用社等金融机构应对符合条件的规模养殖户提供大额低息贷款,延长还贷期限,推进活体畜禽抵押贷;支持大型养殖场发展,充分发挥大型畜牧企业“船大顶风浪”抗风险能力和引领作用,鼓励、引导中小型养殖场和畜牧业合作社、家庭农场等新兴经营主体发展,发挥“船小好调头”的灵活性优势;鼓励新型畜牧业经营主体和大豆合作社“结对子”,各取所需,相互促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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